《理想世界》之《攀登》第29节 旧梦重温·再显身手

私都应该争取拿下来。于是第一步先说服了经营部负责人，第二步再找贾名如，最后干脆直接向王敏冀毛遂自荐：
　　“把这两个规划设计接下来吧。任务交给我，一定做出高水平，保证不会在我手里砸了中央设计院的牌子！”
　　贾名如心里当然有底，二十年前自己在学校教过城市规划课。杜至砺是自己的学生，在这方面确实显示出了与众不同的悟性和才能。以他的基础、能力和责任心，完全可以胜任这项工作。特别是上台主持土建室工作以来，实行独立核算，经济效益并不理想，看来开辟民用建筑设计市场势在必行，这是一条财路，不能放弃。也只有把土建室的经济效益搞上去，贾名如的领导宝座才能坐稳。而王敏冀近年来也开始感到设计市场竞争的压力之大，官并不是那么好当的。本来按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划分，东北是第一设计院的势力范围，可是南方的一些设计单位纷纷北上，抢走不少设计任务，所以这次也就动了心。在这种形势下，杜至砺的力争奏效，而且两个居住小区的规划设计先后落实到他一个人的头上。
　　这么来之不易的任务，他怎么能掉以轻心？
　　第一次去建设现场踏勘，杜至砺大为震惊——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建国三十多年，在举世皆知的重工业城市，竟然还存在如此落后的角落。眼前活生生的现实，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现场在城市和郊区的衔接部，一个大约没有名字的湖泊，也可能只够叫做“水泡子”的资格吧。岸边实际上成了城市的垃圾排放场，各种垃圾堆积如山，肮脏的程度，散发出的气味，让人作呕，无法形容。然而，就这样，还有一群男孩在一座座垃圾堆成的小丘上跑来跑去。突然一个男孩发现了什么宝贝，用一根细竹竿挑起一个用过的避孕套，双手把竹竿举过头顶，像举着一面旗帜，孩子们围着他欢呼雀跃，又迅速排成一路纵队，七八个男孩紧跟在高擎避孕套的小首领后面，迈着整齐而有节奏的步伐，开始游行，同时还高唱进行曲：
    向前进，向前进，
    战士的责任重，
    奴隶们冤仇深，
    ……
　　童稚的歌声在湖边空旷的世界回荡，至砺感到无比痛苦和压抑。上自以解放全人类为己任，主宰国家民族命运的伟人，下至满嘴新概念，以侃侃而谈为生的新一代思想家们，你们可曾到这里来过？可曾目睹过这种景象？当人们在各种场合，上下嘴唇外加一条舌头碰撞在一起，“积重难返”，“百废待兴”一类时髦词汇从口边轻松地溜出来时，可曾知道这些话的份量？可怜的孩子们，社会主义祖国的主人，世界最伟大民族的脊梁骨工人阶级的后代，被宠幸为“花朵”的一代，物质生活，精神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