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看人家法国,男女之间最随便,男女之间一夜情,早晨起来连姓名都不用问,各走各的。结果怎么样?人口还是负增长。因为他们是肉食,跟老虎,狮子一样。”
   “李工净胡说八道,老不正经!”女青年金瑛一扭屁股出去了。
    杜至砺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他倒觉得李维的话无论从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角度来说,都不无道理,只是表述得太“通俗”了。
    刚送走一个,又进来一位女工程师,把一卷校对好了的设计图纸交给李维,李维这边翻开本子登记,她那边回过头去和年纪大一点的办事员嘀咕些什么,只听提到罗振的名字。
    李维又大声插话说:
   “罗振便宜喽,坐了十八年大牢,一平反就补发四万多元工资,四十八岁老光棍,讨了个二十八岁水灵灵的小媳妇。”
    难怪人们背后说,“李工当了几年反革命,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什么话都敢讲。说话水份太大,十句话有三句可信就不错了。”
    杜至砺想,是不是人年龄大了,语言容易失控?这李维工程师过去平时说话挺正经,只是喝了酒说话好走板;现在平时不喝酒,说话也云山雾沼。
    李维办完图纸登记手续,对两位办事员说:
   “你们二位把这份图送到计划处,再去文印室晒图,然后发掉。”
    把人都打发出去后,李维锁上门说:
   “这次复查罗振的案子,调出当年技术档案,在归档技术资料里,罗振明确地写着,‘此处工程地质条件差,不宜打峒’。你看,打峒明明是领导定的,可出了事故又抓罗振,定人家反革命技术破坏。这次如果不是罗振在公安部有人,能平反吗?你想明白没有?现在当权的,有不少还是过去积极推行极左路线的一批人,送罗振进公安局的时候,保卫处长就是吴逸安,现在他不是还在台上吗?当时罗振的组长就是王敏冀,几十年他们出来说过一句公道话吗?现在遇到问题动不动就是‘文化大革命的余毒和危害’,能这么说吗?我最不爱听这句话!文革前搞极左已经多年。我告诉你,这平反,早晚要平到1957年反右之前,右派的案子也要平掉,不信你看着!”
    说这些话的时候,李维的态度很是严肃,不像刚才那么嘻嘻哈哈。
    后面这段话,今天听起来没有什么,早被历史所证实。可是在七十年代末,的确有些语出惊人,杜至砺将信将疑,反正李工程师的话信三成就可以。
    闲话讲完了,书归正传。李维说:
    “从牛棚出来,特别是平反后,我就感到身体不行了,精气神也没了,吹萨克斯的劲头都没有了。我想出去散散心,休息一下。找你来就是跟你商量这个事儿。这样,你回去拟个计划,咱们俩全国考察一圈。文革以来,我们院在技术上可以说是十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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