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世界》之《旋涡》第21节 海外天子·休养生息

全国老百姓心目中，是最向往的商业圣地。能够利用出差机会，逛上一趟王府井，采购些衣服、花布、糖果、小食品，那都是让人非常羡慕的。而在“五家子”这山沟沟里，居然也有一处“王府井”！那是在距离他们住的工棚大约二、三里路的一个小桥边，有两间土坯房的农村供销社。那里面，香烟、糖果、糕点、布匹、文具，应有尽有，但全是最低档的，不过对杜至砺和周明德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至于铁锹、镢头、箩筐等等，那些农具，对他们来说，显然是没有什么用途的。每天晚饭前后几个人互相招呼着：
   “走哇，逛王府井去！”
    少则两三名，多则十来名，第一设计院现场设计队的人们，相邀着从山坡上鱼贯而下，走过小木桥，在小木桥上还要逗一逗晒太阳的傻小子，据说这傻小子正是“王府井”那位唯一的老售货员的独子。其实他们并不需要天天去采购什么，采购的品种也超过不了三种——手纸，香烟，火柴。这样逛一趟，人人心理得到极大满足，就像真的到了北京，去了王府井，去了前门外，去了大栅栏，去了西单那么痛快。回来后又充满精力，继续点灯熬油，玩命加班加点，计算，画图。
    这样的生活确实有点艰苦，但他们并不感觉痛苦，因为这正是他们所追求的。为了让伟大领袖能睡好觉，自己少睡点觉，多吃点苦，甚至少活几年，算得了什么？
    就在“逛王府井”来回路上，至砺又酝酿了一项新的计划，他对明德说：
   “现场设计工作快结束了，我真不想回院，开不完的会，搞不完的运动，让人每天睁开眼睛就发愁，不知道白天又会发生什么事。我想设计了这么多工程项目，总要留下一部人在现场服务。每个工程按专业就有建筑、结构、水、电、设备、工艺，十来个专业，建设期间至少要派四至五个人常驻，何况那么多个项目，设计院要派一批人来。问题是院里现在向外派人有困难。”
   “你想留在这里？”
   “不完全是这样。不是我一个人，而是我们俩留下来，只有我们俩，不需要别人。”
   “那怎么可能？”
   “我已经注意好多天了，领导谈了几个人，都不想留下服务，有的嫌太艰苦，有的提出这样那样的条件，让上面很为难。我们主动要求留下来，而且主动提出只要我们两个人，各专业工作全包了，什么人也无需再派。这对领导，对我们个人全有好处，两全齐美。”
   “其它各专业工作你有把握吗？”
   “我施工现场跑得多，一直很注重各专业综合知识，处理施工问题要比设计容易，不懂还可以学嘛。你只管本专业就行，其余我来应付。”
    于是至砺给院革委会生产组负责人王敏冀写了一封信，讲了上述想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