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战友，不至于这么紧张。这样吧，革委会副主任你是当不成了！你只有一条路，一如既往好好干，我心里有数。我会给你安排工作，不然……”
大胡子急不可耐地抢着表白：
“李科长，这场文化大革命，为捍卫毛主席革命路线，我大胡子蹲监狱，掉脑袋，跟着你干定了！”
第一个被审查的就不合格。
张大眼当过兵，毕竟要简单得多。阅历简单，档案袋里一共没有几张纸。雇农出身，种过地，当过兵，现在是工人，十分符合伟大领袖关于革命接班人的标准。安排个副主任，抓抓后勤挺合适。不过方昌延外调回来，私下向李科长汇报：
“张大眼这个雇农，完全是他爹抽大烟抽穷的。当地对他爹传闻蛮多，他们家原本挺殷实，他爹抽大烟抽穷了，又把自己卖了壮丁，最后从国民党队伍上，还是披着蔴袋片跑回来的。他爹到亲兄弟家要饭吃，趁人不注意，又偷了兄弟家一对锡蜡钎。结果土改的时候，他亲兄弟划了富农成份，他他妈的反到成了雇农，……”
李克朋手一挥，想出一句文诌诌的词：“水至清则无鱼嘛！”又有点不耐烦地说，“不就是这这点事吗？军代表清楚就算了。”
这事儿，谁也没再声张。
剩下一个副主任名额应当是女造反派，看来非马干事莫属——党员，军人家属，造反派——再合适不过了。就在筹备革委会过程中，常生交出了全部组织档案，党员的档案归组织部，一般干部的档案归干部科，工人档案归劳动人事科。查过档案又发现问题，这马干事家庭出身富农，马马虎虎可以凑合，麻烦就在她有个伯父跟着张作霖张大帅当过“胡子”，解放后从台安县逃到黑龙江。人挺善于钻营，又混了个什么厂长，由于跟一个女人胡混，老婆一生气就把他历史抖擞了出来，肃反运动一审查，好家伙，还有人命，现在还在鸡西劳改。有这样的亲属，怎么能进革委会？算了吧，只好再从各造反派组织里面另挑。
这一下，各派之间一度平息了的矛盾又暴露出来。这派推荐的人，那派有根有据地说她家庭有问题；那派推荐的人，这派又说生活作风不正派。你咬我，我咬你，几个候选人，副主任没当上，却惹了一身臊。
离革命委员会成立的大限没有多少天了，弄得李克朋一筹莫展，一再说这知识分子集中的单位成份就是复杂。
一天清晨，李克朋站在设计院大楼门前高台阶上，欣赏职工做“三忠于”和跳忠字舞，心情很好。突然觉得这些人不仅是对伟大领袖表忠心，简直也是向解放军，向我李克朋表忠心。眼睛一亮，指着一个跳舞很认真的高个子女青年，问身边的张大眼：
“那个大个儿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那人姓名 ，喔名，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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