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辣椒——的话;那么,在鞍岭市感受到的则是充满生机的现代工业城市气息——建筑是崭新的,厂房是雄伟的,道路是宽阔的。特别是秋天,真正用得上秋高气爽几个字,怎么能不想亲手画一画?
    真是巧极了,周明德几次去画水彩写生,都和杜至砺不期而遇。
    在天灵山公园相遇,杜至砺来得晚,她画完打个招呼先回去了。在工人大剧院遇上了,两个人画完一起走回宿舍,路不长,也没深谈,各回各的房间。星期天又在劳动湖公园遇上了。同样画一座映翠楼,周明德从东边画逆光,杜至砺选择西面画夕阳映照下的建筑。当周明德画完正在洗笔时,一抬头看见杜至砺捧着没 有干的画向自己走来。两位老同学不约而同地笑了,又不约而同地说了同一句话:
   “你怎么也来了?”
    两个人交换着欣赏对方的成果,周明德说:“同样一座映翠楼,你从西面画,我从东面画;你用湿画法,我用干画法。效果迥然不同。”
    杜至砺也认真品味着周明德的画,说:
   “我画水彩比较注重扑捉所描述对象形体的准确性和光影的实际效果;而你作画更倾心描述一种意境。在技法上你用的是干画法,我看到你的画面,就联想到胡粹中先生的水彩,他的干画法应当说是炉火纯青了,色彩丰富而不杂乱,一层层叠上去,又没有堆砌的痕迹。”但是他心里还有另外一种感觉,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觉得她的画对色彩的感受非常敏锐,非常准确,但色彩关系过于成熟,过于凝重,不够亮丽。让人觉得,在享受美感的同时,似乎还要承受一种说不清的压抑。不过浮华造作的东西在她手里是不会画出来的。“诗言志,字即人”。画,是不是也是这个道理?应当说是一个人内心世界的写照,心灵上的哪怕一点点阴影,也会自觉不自觉地从笔端流露出来。
周明德却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观点:
   “你的水彩画,很透明,很清新,阳光、水份都很充分。不过,呶,如果再洗练一点就更好了。”
    杜至砺淡淡一笑,心想这大概正反映了我的性格吧。
    收拾好东西,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聊,很是投机。
    杜至砺说:“我很喜欢苏联画家克里马申的水彩,他笔下的齐白石、宋庆龄两幅肖像,太传神了。”
   “我还有一张他画的颐和园呢!”
   “中国水彩画家当中,我比较喜欢华东美术学院潘思同教授,特别是他的那幅《苏州河的早晨》,雾矇矇,……”
    谈起画来免不了冲动,周明德抢着说:
   “呶,你看过林风眠的画吗?他早年是学西画的,可是他对中国传统绘画又有非常深的研究,他的画有种超然的境界,真是酣畅淋漓。呶,还有张充仁的静物,手笔又大,又很洗练,没有一点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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