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世界》之《苦涩》第6节 千金市骨·徐凡纳贤

价的几分之一。这一笔简单的帐能不能说明，解放初期我们党和国家对知识分子，对知识分子单位还是比较重视的？
汪兴安报到后，有一次，感慨于大楼的气派，一位名叫李维的工程师说：
    “这算啥？我告诉你，原来考虑门前还要摆一对石狮子呢，都派人去北京寻过呢，在一家叫载什么的王爷府门前发现一对石狮子，那真是活龙活现的狮子，威风凛凛，要放在我们门口那就更气派了。”
兴安听得入了神，忙问：“怎么现在门口没有呢？”
    “嗨，别提啦，花几万块钱把石狮子买了下来，运回鞍岭。这不是，后来批什么‘复古主义’、‘大屋顶’吗，谁还敢再摆一对狮子？啧，啧，你不信，立马到劳动湖公园去看看，公园门前那对狮子就是我们的！”
    下班后三个同学真的去看了，公园门前确实有一对非常漂亮活泼，而又威风凛凛的石狮子，不过谁也无法证明这就是为了摆在设计院门前而买来的。
    话又说回来，虽然这座楼有“复古主义”之嫌，但它并没有“大屋顶”之实。它没有像同期某些建筑作品那样——在现代钢筋混凝土方盒子上生硬地扣一顶大挑檐绿色琉璃瓦帽子。它的建筑造型设计比较得体，中间体部高耸，最顶部是一个尖攒顶塔楼，没有挂琉璃瓦，从功能上讲，是水箱间；从形式上讲，也不完全照搬照套传统塔楼。用现代建筑师最时髦的术语说，是采用了中国古典建筑的“元素”和“符号”。又在稍低一点的屋面上配了四个小塔楼，与之呼应。应该说整个建筑既有现代感，又有一定的传统格调，用现代时髦语言可以称之为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的“融合”和“碰撞”。这座楼是苏联专家主持设计的，主要助手就是现在担任第一设计院总工程师的何元舜。自然而然这座楼成了这个城市的标志，甚至于几十年间不少商品，诸如旅行袋、床单、暖水瓶、口杯、笔记本等等，都拿它做商标。可惜那时还没有颁布《商标法》、《专利法》，对知识产权不十分重视，不然设计院每年光是商标费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设计院的人才也是一流的。建院初期归属东北重工业部，从设计室、设计处、设计公司逐步演变为国家级设计研究院。据说第一任院长是当过“东北王”高岗秘书的一位老干部，足见其举足轻重的地位。技术人员有解放初期从上海、天津、武汉等地招聘来的工程师；也有从清华、天大等高等学校提前毕业分配来的高材生；当然也有一批从当地招的中学生，经过培训充当制图员和描图员（如果五十年代能有几十年后那么先进的电脑，可以用来画图，这批人可能就要失业了）。在市里流传女青年找对象的标准是“三员（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