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地嚼起来。
“老解，我算服你了。”杜至砺和周明德边说笑边模仿——“开天窗”，又吸了包子里的汤，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开封站停车很久，广播又通知乘客，津浦铁路济南以北路段被淹，路基泡软，无法行车。铁路方面已经无法运送乘客到达目的地。乘客可以有两种选择：或者在这里下车改乘去济南的短途，绕道青岛乘船北上；或者不下车，铁路负责运送大家返回西安继续等待。杜至砺和周明德都十分焦急，一个暑假，被政治鉴定和批斗刘衎占用了大部份，剩的几天又被洪水阻隔，不能回家，也不能去工作岗位报到。而解唯实这时更显得遇变不惊，成熟老练。他不慌不忙地说：
“这样，我们不要下车，列车调头返回西安的途中，经过潼关，大约是明天上午。我们在潼关下车，过风陵渡，走南同蒲线，到太原，再从太原乘石太线的车到石家庄，到了石家庄去北京就很方便了。”
杜至砺和周明德庆幸这次和解唯实搭伴同行，在叹服之余，别无选择。
本来是很常规的旅行，由于遇到水灾，却带上了一种探险色彩。
车到潼关，又是一个清晨。三个人步行到潼关风陵渡渡口。
黄河从巴颜喀拉山发源，蜿蜒穿行5464公里，奔腾入海。经过清澈见底的上游，又经过浊浪翻滚的中游，奔流到这里正是陕西、山西、河南三省接壤，也是黄土高原和华北平原的交界地带。站在黄河岸边，三个人都为那磅礴恢宏的气势深深感染。黄河岸边没有繁华城市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没有小桥流水和曲径通幽的情趣。有的是辽阔广漠，一望无垠的视野；有的是雷霆万钧，一泻千里的力量。
天是阴沉沉的。向上游望去，灰濛濛的天空和水面浑然一体。浩浩荡荡卷着泥沙奔流而下的黄河水，真宛若从天而降。杜至砺激动得吟咏起李白的《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朝如青丝暮如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
千斤散尽还复来。
……
在中国古代诸多诗人中，杜至砺最喜欢李白，尤其喜欢他的这首诗。透过那雄奇豪放，浪漫绚丽的诗句，他感受着诗人的傲骨和才气，寻找着内心的共鸣。站在母亲河边，他自己仿佛合着诗句，随着黄河，奔流直下，奔向他胸中的未来。
就在这时，又响起了周明德高亢激越的女高音：
我站在高山之颠，
望黄河滚滚，奔向东南。
金涛澎湃，掀起万丈狂澜，
浊流宛转，结成九曲连环。
……
啊，啊，黄河！
你一泻万丈，浩浩荡荡，
向南北两岸伸出千万条铁的臂膀！
我们民族的伟大精神，
将要在你的哺育下发扬滋长！
我们祖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