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温天铎一起排演的《新局长到来之前》,确实差了一大截,不然人家怎么进了中央戏剧学院,成了名流?
    党委宣传部长讲话了,一锤定音——
   “这两个剧本都不是好剧本,借讽刺官僚主义丑化党的领导!和右派向党进攻如出一辙!”
    活生生的阶级斗争,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突然醒悟过来,杜至砺连夜找了宣传部长,带去的也是两个独幕话剧剧本:《异路人》——教育青年学生不要忘本,要和右派坚决斗争;《到阿尔泰去》——是苏联格·姆基凡尼著的独幕喜剧,一家人围绕争去开发新区阿尔泰展开戏剧冲突,最后全家六口人全去了阿尔泰。
   “好,你们排吧!舆论宣传阵地无产阶级不去占领,资产阶级就要占领。党委支持你们,用布景你画图让木工房给做,用沙发就来宣传部搬,用西装找教授借,用经费我给你批。”
    杜至砺主演了《到阿尔泰去》,男主角苏联青年工人尼古拉就成为他留给建筑大学第一个颇为风光的印象。尼古拉的女朋友奥丽娅由同班女同学周明德扮演。
    听党的话,就不会犯错误。党让大炼钢铁,就不分昼夜砌土高炉,手里握着锤子把搜集来的铁锅砸碎,瞌睡得脑袋象锤子一样不住点头。把铁锅炼成了“铁巴巴”,大概群众运动就是这样,1070、1800万吨就是这样拼出来的。炼出来的钢质量差一点怕什么?关键是炼红了心。杜至砺写的诗登在校刊上:


    我们的心啊,
        像炉火一样灼热,
    我们的血啊,
        像钢水一样沸腾,
    我们的愿望啊,
        只有一个——
    让钢铁元帅迅速升帐!


    有人说这是不务正业,党委书记豪迈地说:
   “我们就是要不务正业,我们要的是又红又专的多面手。我们不仅要办成建筑大学,还要办成冶金大学、政治大学、劳动大学、体育大学!”
    党委号召大搞体育,操场就灯火通明,打着手电测百米,一夜之间全成了二级运动员。这个班的党支部书记光荣地随党委书记进京,从国家体委主任贺龙元帅手里接过一面絳红色大锦旗“体育先进集体”,捧了回来。
    体育大跃进。文艺也要大跃进。农民诗人的作品有多豪迈:
    天上没有玉皇,地下没有龙王,
    喝令三山五岭开路,我来了!
    我就是龙王,我就是玉皇!
    混凝土制品专业和建筑系合作,汪兴安,杜至砺他们绞尽脑汁,写下激动人心的豪言壮语:
    战鼓响,红旗展,人心振奋,
    驭雷电,操雨雪,咤斥风云!
    青年人,有志气,专打头阵,
    练思想,强身体,红透专深!
    再套上秦腔的调,朗朗上口,高亢激越,气壮山河!
    不仅这样唱的,也是这样干的。支援农业,虎口夺粮,龙口夺食,他们凭的年輕人一股子血性,27个小时不眨眼,连续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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