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已是身首异处,它不知被什么咬断了脖子,已经死去多时了。
  大家正在不知所措间,阿欢一改往常腼腆、温顺的性格,骤然在我们跟前上窜下跳大叫起来,将一个痛失爱子的母亲的哀痛、疯狂表现得淋漓尽致。
  阿欢时而背弯如弓、虎视眈眈,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怒吼;时而浑身无骨,悲痛无边,瘫了一样依偎在那只死小猫身边;时而脑袋低垂倚墙靠角,怒不可遏,像是要和谁决斗;那变换着姿态,声调、频率的叫声像是在控诉,在哀怨,在自责,好象在说:“作为人类,你们为什么不帮助我?”或是说:“你们一定要帮我严惩凶手!”。
  那叫声、那场景令人心碎,令人不忍卒听、卒看,我心惊肉跳,赶紧就逃了出去,晚饭也没有吃。
十天之内,阿欢慢慢抚平了心头的创伤,也吸取了教训,安份了许多。它第一次按照我们的安排,老老实实呆在别墅里,心满意足地接受我们每天供奉给它的半斤鲜鱼,努力去做一个温良、恬静的母亲。
但不幸又一次降临,十天之内阿欢又一次失去了一个孩子。
  那是一个晚上,和上次一样,大家不知事出何因,也不知凶手是谁,那情、那景更是无从想象。只是自阿欢它第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响起之后,大家便知道准是它的孩子又出事了。
  据说阿欢整整嚎了一个通宵,不能制止,无法劝解,据说凡是勉强能入睡的人都作了一晚的恶梦。
  幸好,阿弥陀佛,那晚我不在。
  我现在只愿阿欢剩下的两个孩子能平安长大,只愿那丧子之痛永远不再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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