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地呐喊,右手正汹涌地推着海水,发起攻击,而左手还搂着一个孩子,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天哪!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海水深不见底,那光溜溜的小孩被夹在哥哥光溜溜的胳膊里,不如夹根柴疙瘩经心。万一他打得兴起,手一松怎么办?我不敢再往下想,虽说是烈日当空,我却感到浑身冰冷。下意识地张了嘴正准备叫人,只见船头上,大人们一边端着碗,一边谈笑着漫不经心地在观看这场“海战”。
  陪同的小王是本地人,见我那目瞪口呆样便拉拉我说:“走喽,天天都是这样啦。”
  我一想:“可不,在海水里泡大的孩子,恐怕就是和陆地孩子不一样。”虽这样安慰自己,可心里依然寒意未消。
  这样的情景在海南随处可见,山村田埂上,一孩子骑一辆破旧自行车,车上载着三、两个更小的孩子在弯曲的蛇形小道上呼啸而行;高高的果树上七、八个孩子像猴子一样倦优在树上,直踩得那树晃悠晃悠……
还有一次在街头,见一个父亲花七八元买了斤荔枝,随便一扎顺手递给坐在车后座的儿子,那孩子最多两三岁。只见那孩子一只小手用力抱住父亲,另一只小手紧紧攥住那袋荔枝。那父亲毫不在意,仿佛那不是一包易撒易散的贵重水果而是一块石头,仿佛那不是儿子而是老子。
  再想想我的儿子真委屈,七八岁的时候,尚不被恩准在校园内打早餐,好容易被“重用”一次,又要千叮咛,万嘱咐,直讲到儿子满脸的惊恐,或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来方才罢休。
您看,我面前,做了同一件事的孩子们截然不同的两种神态,我儿子畏畏缩缩,海南的孩子坦然自若,我不由得深深触动了。
  我不知教育家怎么想,其他父母怎么想,当时我只有一个强烈的愿望:若我还是孩子,我愿生在海南,多些自在,多些快活,多些自尊,多些自信,哪怕同时多些大人的漠然和不关心。至于钢琴,不学也罢;至于外语,长大再说;至于“小皇帝”,去他的!
  我只要我的童稚,童趣。
  我只要我的童年!

上一页  [1]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