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的加床上,浑身散发着一股异味……
    这时候,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可佳有意把自己感觉弄得很迟钝、很麻木,她甚至不能去想天尧,不去想今天是几号,不然她怕自己会发疯,会去跳海。她从早到晚站在海边,盼望奇迹出现,她甚至想哪怕一支海鸥飞过,她  也愿跟了去,葬身海腹也顾不得了。
    天无绝人之路,25日中午,天渐渐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一丝亮光,风势渐弱,海浪也不再那么肆虐。这时一艘停靠多日的军舰准备启航,消息传开,人们都疯狂了。
    大家不要命的往上冲,往上挤,哭的喊的、推的挤的、打的骂的,甚至人踩人,船上的水兵拼命阻拦,以至威胁要开枪也无济于事。可佳也在其中不要命地往上挤,可终究是女人,又是几天没吃好,没睡好,怎么挤得过那些身强力壮的汉子,浑身上下都推搡痛了,仍没有挤上去。正在这时,一个军官走过来,可佳一把抓住他,正想开口央求,却怎么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
    那军官不顾旁人的漫骂和叱责,终于将可佳带上了船。
    所有的舱都塞满了人,像床上爬满了臭虫,可佳只好到甲板上去,军舰载不动了,要强行开走,还有人不要命往上爬,那情景真像到了世界末日。
    那时已是下午两点,可佳以为按常规最多五点前能到海口,想到还能赶上天尧六点的飞机,可佳庆幸地笑了。
    哪知高兴得太早了,军舰刚开出港口灾难就降临了。大海上,台风和海浪像一对恣意施展淫威的孪生兄弟,狂风像猛兽张牙舞爪扑面而来,军舰在它面前像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兔子被它戏弄着、追逐着,一会将它抛到浪尖,一会将它甩到海底;海浪呢,更像一个狰狞的魔鬼狂呼乱叫而来,它把军舰捏在手心里,一会把它吞入深不可测的肚腹,一会又把它吐到暗无天日的海面……
    越往前,风浪越大,真正是遮天敝日、天地无光,没有一个人能测定自己是不是能生还,只有这个时候,人才感到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是多么渺小。
对  的恐惧早退到一边,像是有一支巨手揪住可佳的胃、肠往外攥,她吐得一塌糊涂,难受得死去活来,若不是为了去见天尧,她想真不如淹死算了。
    所有甲板上的人早就站立不稳,东倒西歪,若不是有海军战士手挽手在外围组成了一道“人墙”好多人早翻滚下海了。可佳在一间房里,可门关不住,几个海浪劈头盖脑一打;可佳浑身上下已没了一根干丝,海风一吹,冻得籁籁发抖,为了站住脚,为了不冻死,人们早已什么都不顾地抱成一团。可佳昏沉沉中不知谁抱住了她,她也不知抱住了谁,也不知是谁吐了她一身,她以为地狱也不会比这更糟了,实在忍受不住时,她便想象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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