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块把它准确地吊到桥上拼装,这是个要胆大心细的活,一点儿也差池不得。
    看秀川吊桩是种享受,他穿着工作服,显得格外魁梧、干练,他坐在高高的卷扬机上,全神贯注地眯缝着眼,看着地面指挥员手中的小旗,听着哨音,打量着、计算着,上下左右搬动着那操纵杆。这样,往往他吊的预制板一放下,正好不偏不倚地落在预定位置上,天衣无缝,引得一片喝彩。这时候的秀川不像一位从农村来的工人,倒像一位运筹千军万马的将军,像一位手握诗卷的贵族,而每当这些时候,我心里不知为什么会泛起一阵阵热浪。
    平时大家说秀川脾气好,可工作的时候,谁都不敢和他开玩笑。一次,皮筋在桥面上给他打旗指挥,快到位了,这时公路上来了支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一路走来。皮筋像掉了魂,老是回头呆望,等他再回过头来,预制板放错了位置。秀川的脸阴沉得可怕,从此,秀川再也不同皮筋一块干活。
    吊桩的日子,我借口现场保护,天天到桥上去。没事,我就在河边装着戏水打水漂玩,可眼睛像不受管束似的,老要从桥脚往上偷看秀川。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有许多次我感到秀川也在寻找我,看着我。只要我在工地,秀川好象就特别有劲、神气,一举一动也格外潇洒、干练。偶尔我们四目相对时,只感觉天地间一道电光闪烁,连山川、河流都激荡起来。
    有一次,冷不防,秀其来到我身边,看着我怪怪地、意味深长地说:“怎么样?我这兄弟不错吧?王心刚怕也比他不上。”
    我一听,臊得抬不起头,这鬼家伙又说:“嘿,怪了,我说我兄弟,你脸红什么?”
秀松和四妹要结婚了。为了这门婚事,秀松几乎得罪了整个青杠坡的家族。我很有感触,总想送点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给他。可送什么好呢?枕套上绣着“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温瓶上印着“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被面上的图案是三面红旗……而这些东西已把他们的新房搞得不是个味道了。买不到一束花,也买不到一件我喜欢的东西,没有办法,中午我只好爬上山去,希冀哪怕是找一些长青树的叶子也好。
    山上满目凋零,怪石崎峋,我满山转呀转,找呀找,却意外地发现了一株山腊梅,它从石缝里面顽强地长出来,傲然挺立着,已吐苞怒放。
    “呀!太好了!”我高兴得叫起来,扑上去折了一大把,然后连蹦带跳地下山去。
    “郝妙!”我推门狂喜地叫,却见医务室坐了一屋人。
    “你上哪去了?晏局长他们等了好久。”郝妙嗔怪地说。
    我这才看清楚除了范队长,满屋都有是陌生人,只有一个我认识,那就是晏从兵。
范队长告诉我,晏局长他们到省城开会路过此地,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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