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动,事后连莫非云自己都感到吃惊。一切都是身不由己,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操纵。月光下的梅妮纯净而妩媚,撩拨着莫非云体内最柔软处那根从未被触动的心弦,使之迸发出排山倒海的共鸣。
莫非云就在这山海交媾中将梅妮吞噬、融化。
那一刻,湖面粼光依旧若隐若现,湖畔蛙声依旧此起彼伏,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已如此,也理应如此。
那一刻,莫非云既像是拥有了世界,又像是脱离了世界。
莫非云说不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这感觉他从来没有过,以后也不会再有,就像《廊桥遗梦》中罗伯特所说的那样。在莫非云被迫离开南岛后的一个月,当他不顾一切地回到椰镇要带梅妮远赴美国时,吴玲曾不无落寞地叹道:自己从莫非云那二十年得到的还不及梅妮二十天所得到的多。
莫非云不知道梅妮从自己那得到了什么,但他知道,有了梅妮,自己淤积了四十年的抑郁和苦闷被荡涤一空;有了梅妮,自己就有了撬动地球的胆略和支点。
“认认真真地干工作,痛痛快快地谈恋爱,何惧之有!”
当柳老伯特意上门提醒莫非云注意处理和梅妮的关系时,他豪气万丈地这么回答。
或许是在国外呆得太久,或许是骨子里固有的不羁,对柳老伯的劝告,莫非云不以为然:在一个能随意和欢场女子双宿双栖的开放社会,没有理由阻止一对真心相爱的恋人。更何况他是莫非云——一个字典里从来没有“妥协”字眼的特立独行的男人!
“不要让一根草压倒一头骆驼。”柳老伯临出门时顿了顿:“莫总,你是做大事的人。”
莫非云突然意识到,正直而谨慎的柳老伯很可能就是给集团写匿名举报信的人。即便不是,作为总工程师,他至少也会是个知情者。
莫非云决定不再等待,他要主动出击了。
有这样一种女人,无论有过多少故事,她们的情感世界会始终保持着孩童般的洁净和纯粹。岁月在她们身上似乎无法留下任何痕迹。
这种女人的一生为爱而燃烧。没有了爱,她们的根茎便会渐渐枯萎,枝叶也会少了份鲜活。
这种女人像她们的身体一样柔韧——在世人面前,她们把高贵的颈脖挺得直直;而一旦面对自己的爱人,她们又可以如张爱玲所言“把自己放低到尘土里,然后,在尘土里开花。”
总之,这种女人可以变成爱情需要她们充当的任何角色。
梅妮就是这样的女人。
所以,梅妮变了。
梅妮变得温情而谦和。所有的事物在她的眼里都静好;所有的人都让她感到亲切。她想对身边的每一个人说“我爱你们”;她愿意原谅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任何人。她从心底由衷地赞叹:活着真好!
梅妮变得快乐而热情。她穿着鲜艳的衣裙,迈着轻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