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先生是尧帝的官员,便打趣问:“尧爷爷又给你进行了什么思想教育?”
意而先生说:“他老人家吩咐,一是叫我实践仁义,二是叫我明辨是非。老一套听厌了,我来投老师修道吧。”
许由说:“那你还跑来做什么。仁义是黥刑,他老人家抹黑你的脸。是非是劓刑,他老人家割掉你的鼻。瞧瞧你这副刑余的惨状,还能逍遥自得,顺应变化,皈依大道!”
意而先生说:“能在大道边边上走一走也好。请老师收下我吧。”
许由说:“不行。哪有瞎子去挑选美女的,欣赏美术的。”
意而先生说:“素妆的倩女不再炫美,抬梁的莽汉不再逞雄,多思的黄帝不再用智,都是修道锻炼出来的嘛。他们能改造好,独有我不能回炉重新锻炼吗?谁能断言呢,可能造物主愿意洗我脸,补我鼻,撤销仁义是非加给我的刑罚,让我干干净净完完整整做人,追随老师走上大道呢?”
许由笑着说:“哎哟哟,可能的,可能的。我先打个谜语给你猜吧。我们有一位共同的老师,他才是大宗师。”说完话,站起来朗诵道:
大宗师啊大宗师,
你是天下第一暴力,最最凶横无理,
擂万物成粉齑,杀生命如杀死虱蚁,
什么义与不义,你从来不介意。
大宗师啊大宗师,
你是天下第一温馨,最最慈善有情,
养万物成繁盛,抚生命如抚爱幼婴,
什么仁与不仁,你从来不承认。
大宗师啊大宗师,
你是天下第一老叟,最顽健高寿,
与时间成孪友,享遐龄如天长地久,
青春永远驻留,你从来不衰朽。
大宗师啊大宗师,
你是天下第一巧匠,最最智慧高强,
化虚无成万象,造宇宙如神工建房,
功劳完全隐藏,你从来不亮相。
颜回上次听课,同老师孔子争论居丧的礼仪,被说服后,反省自己活了数十年,真是一场梦,不胜感叹。从此潜心修道,由于为人诚实,又能吃苦耐劳,身体力行,进步很快。想起从前老师讲过心斋之术,他便付诸实践。一日,跑来向老师报告,说:“我进步了。”
孔子问:“哪方面?”
颜回说:“我忘礼乐了。”
孔子说:“身外之事嘛,该忘。还不够呢。”
过了几天,颜回又来说:“我又进步了。”
孔子问:“哪方面?”
颜回说:“我忘仁义了。”
孔子说:,“身外之名嘛,该忘。还不够呢。”
又过几天,颜回再来说:“我又进步了。”
孔子问:“哪方面?”
颜回说:“我坐忘了。”
孔子惊问:“坐忘是什么意思?”
颜回说:“不但忘了外物的存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