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啊!
    梁勇他们对着司马涛绝不大声笑闹,司马涛也总是尽可能地回避着他们。做完了饭没什么事,他就呆在屋里拿出杂志报纸随便翻翻,晚上他是绝不敢往全连那台唯一的大彩电下坐的,电视机里传出来的欢歌笑语,以及战友们兴致勃勃的笑闹四溢,会击碎他冰结的心。
    这几天,梁勇、邱晓明和闫海天已在谈论各自学院的话题了,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喜悦,就想不小心松动了密封着的啤酒瓶盖般,里边不断增加升高的泡沫正不可阻挡地从瓶盖处溢出来。司马涛突然觉得,别人的目光都比以往热情了许多。有些战友甚至不惜浪费自己的时间,没话找话的说些逗人的话,想博得他一笑,却发觉司马涛没什么积极的反应,便尴尬地自我解嘲地干笑几下,然后搭着讪悄悄溜走。不知为什么,司马涛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为这些天来的风风雨雨;为没能实现爹临走时留给他的遗愿;为疼他爱他对他寄予无限期望的母亲;为这么多关爱他的领导和战友;为他的失恋……这些痛苦汇集成狂涛巨澜向他这只漂泊的孤舟席卷过来,他感觉自己从波涛的浪峰上一下落到了波谷里。
    这些天来,天空也总是灰蒙蒙的,既没有雨天的清净,又没有晴天的明朗,太阳不知是从云里还是雾中,很不情愿地探出头来,全然没有往日的风采,整天都是懒散地洒扬着浑浊的光。已是暮秋,大地上的万物益发显得呆滞、沉寂。司马涛感觉自己脸上凉冰冰的,用手抹了一下,什么时候自己已流下了清泪。
   “司马涛,你是男子汉就不应该流泪,下午,梁勇他们三个就要走了,去送送他们?”
   “不送,送他们。不是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吗?”
   “他们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啦,你自己考不上能怪别人吗?难道你不能去上学,就把这战友情弃之于这荒野中吗?”
    一阵凉风吹过,他紧了紧衣服,“回去做饭去,中午给他们多炒几个菜,让他们吃了好上路。”
    下午,几乎全连的战友都出来为梁勇他们三人送行。司马涛和别的战友一块帮着把他们的行李都一一搬上车。梁勇在人群中看到司马套,他从车前包到后厢板处,紧紧地拉住司马涛的手。
   “司马涛,别灰心,明年再考一把,你一定能考上的。”
    邱晓明、闫海天也相继跑了过来拉住司马涛的手臂,邱晓明抽出一只手来扶了扶眼镜,“司马涛,我们在学校恭候你的佳音。”他永远是这样,一说话总爱用手去扶一下他的眼睛。司马涛忽然间失去了什么似的,紧紧得用另一只手握着他们几个的手。
   “我不能到车站去送你们了,要多保重!”
   “你也多保重。”邱晓明声音有些沙哑,“我们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们的!”司马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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