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太差。”张淑兰很快又摇了摇头。
    沈丹萍正饶有兴趣地等她下边的话,却不料张淑兰半路刹车,不由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便佯装真的生气说:“淑兰姐,你就会拿人家开心,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哎哟,要下雨的样子,真让人心疼。”张淑兰爱怜地扳过沈丹萍的肩。
   “索性告诉你吧,妹子这样心疼死人了。”淑兰顿了下:“不是你兰姐夸人家——确实是个人才。在部队,他深得领导和战友们器重和爱戴。当兵第二年便当了班长,带的班由于任务完成的好,没多久就评上了先进,在当兵三年的时间里,人家得过好几次奖,要不是家境所迫,也许现在他已在军校里了。唉,可惜啊,孩子命苦,刚刚回来便担起了生活的重担。”张淑兰叹气道。
   “哎,我说丹妹,你干啥?在给树相面呢?”张淑兰刮了一下丹萍乖巧光滑的鼻子道。
    沈丹萍一下子从遐想中回过神来。他在高中参加过军训,军人那英武的身资,一招一式标准规范的动作,给了他很深的印象。刚才张淑兰给他提起部队这两个字眼,她情不自禁想起了高中军训时的情景。
   “你坏,就取笑人家。”丹萍笑着追打着张淑兰,张淑兰绕树跑了一圈,然后停下来摆摆手:“跑不动了。”两人不免又玩闹了一会,张淑兰又认真地道:“不过,你跟他不合适,他爹有病到死及他妈妈治病欠了几千元外债,他现在还有个久卧病榻的奶奶,穷得叮当响,这怎么能行。”
   “他叫什么名字?我想见见他。”沈丹萍是个喜欢为理想付出实践的人。结果,还真就给缠着见了司马涛一面。
    她没料到司马涛给他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除了司马涛那菱角分明的脸庞外,准确地说是司马涛的高傲和冷漠——也没正眼看她一眼。她觉得司马涛象个谜,“我要解开这个谜!”沈丹萍不甘示弱地想着。
自见面后,沈丹萍的心就象被春风吹拂下的湖水泛起涟漪般难以平静下来。她本想着下次赶集的机会到司马涛家里看看,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固执和迫切的想法。不是父亲因工疗伤,她和妈妈相互轮换着到医院里护理父亲,她就已付出行动了。
    时光飞逝,不觉季节变迁,炎热的夏季已经来临。
这几个月来,司马涛卖菜亦是风雨无阻。虽然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很辛苦,但他乐此不疲,因为每天的收入都在增加。家有万贯,不如日进分文,这是很具体的触手可及的喜悦。
    此刻司马涛的精神处于一种昂扬的状态中,他甚至觉得人活着就得经受磨难。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了不起的人,在自己的一生中都会遇到很多的磨难。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所经历磨难的时机及时间就不尽相同。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毕竟还有着无法超越客观条件的现实,但他的精神上正享受着无限的快乐。外债正一天天的减少,生活正一天天变得美好,这些都仿佛是收获的季节里正从铬镍钢云的土地上往家运送粮食的农民般,最染辛苦,却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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