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想开来,他倒和吴碧娟无话不谈。这些天来,他的话特别的多,好象要把后半生的话在这几天都讲完似的。
    “我知道我这病是没得治了。咱涛儿要是将来能当个医生就好了,他姥爷就是好医生,咱这个地方得这种病的越来越多,我想大多跟咱这地方的水土有关。”
   “倒也是,算啦,算啦,不陪你说了,我去给你煎药去。”
   “啥?煎药,谁让你买药的。”司马高不禁勃然大怒:“糟蹋这钱干啥,告诉你,煎了我也不会吃的。”
   “你要是不吃药,我就给部队写信,告诉涛儿。”
   “啥?你疯啦!他来信说他正复习考试,你可不能给他写信,分孩子的心。好啦,好啦,我吃药就是了,你可不能给他写信!”司马高象泄气的皮球般一下便软了下来。
    司马高几乎是哀求的口气道:“涛他妈,你得让我上工去,咱没那么娇气,我闲着难受,让我呆在家里会更出病的。”
    吴碧娟无奈地痛苦地点了点头。她看见司马高的泪光在闪动——他哭啦!以前这个倔强的汉子,再苦再难都未曾落泪,而今这泪水不是悲伤,不是迷茫,这是对生命的渴望的泪水。他知道现在一分一秒对自己来说都是宝贵的,自己才刚刚50岁啊,还有涛儿这大事没办,娘还没有送终,他是多么的不甘心啊!
   “以后,别再给我买药了,我这病不痛不痒的,不用吃药就能慢慢好起来,钱留着以后给咱涛儿娶媳妇吧。我来人世这一趟,感觉上对不住老,下对不住小,我若走了,这重担可就得你一人担起来了。涛他妈,你自嫁我以来,一直受苦受累,我走以后,有合适的你也再找个来啊,你一个人太苦,太难了,我,放不下心啊!!”
    看你,疯疯癫癫说的都是些啥,躺下歇会儿吧,我去给你做你爱吃的擀面条去。”
    背地里,以泪洗面的吴碧娟不知流过了多少的泪。
    时间在向前推移。
    病魔在一天狠似一天地折磨着这个顽强的汉子。他一顿饭连半个馒头也吃不下去了还要坚持上工,终于,他倒下了,却还坚持着不上医院。直至最后昏迷过去,吴碧娟才和邻居把司马高送进了医院。吴碧娟从他那游移不定的眼神中看得出他在有意无意得寻觅着他的儿子,可当她说要给儿子拍个电报时,他却一个劲地摇头瞪眼。
    在他一次长时间昏迷后,吴碧娟还是让剑峰给司马涛发出了电报。
    推开门,司马涛简直不敢相认这个如此憔悴的老人。他怎么能把眼前病床上的老人和昔日声如洪钟,身材魁梧的父亲联系在一起呢?!他大喊一声“爹——”一下扑到司马高的病床前。
    司马高眼睛忽然一亮,他终于看到他日思夜盼的儿子了。他把他只剩皮包骨的手死死抓住司马涛的手,嘴张了张象是要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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