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碰,也是一闪即逝。
    A死缠住他不放,发动一桌的人“合剿”他。他今天也难得好兴致,大呼小叫,来者不拒,几乎和所有的人干杯。怎么办呢?所有的人都头脑不清,四肢瘫软,总经理呢,还未席终,已是烂醉如泥,由人搀扶回房了。总经理一走,A越加露骨,越加猖狂,眼神已是猩红错乱,举止已是猥琐颠狷。我毛骨耸立,知道任何人都靠不住,只有靠自己了。
    好不容易等到席终,我正欲逃回房间,A走过我身旁,似漫不经心说:“明天谈判,还有些细节要研究,你们老总醉了,你来一下吧!”
    立即脑袋“轰”地一下炸了。A真是蓄谋已久,精心策划呵,可总经理呢?难道他真是不知情?不!他可是从不喝醉酒,从来不失态的呵。从他反常的举止看,他是在自设苦肉计呵!他肯定是权衡过了,公正地说,也许还是痛苦的权衡和抉择。在心灵的天平上,一边是上千万人民币的利润、公司的前途,而另一边是我。孰重敦轻?显而易见!也许他还会想,对于一个已结过婚的女人,这算不得是一种牺牲,只不过是无数次和一次,是这个男人和那个男人的区别罢了。
   “你这个鬼人呵,难道你就那么虚伪,那么自私,那么卑劣么?”我在心里叫着,骂着,感到心中的圣殿在瓦解,在倒塌!
    这一辈子我不想再忆起在A房里那一小时,如果可能我愿花最大的代价让它“曝光”!起先,我还想与他周旋,用仁义理性打动他,用甜言蜜语牵制他,但即刻我便知道,错了!因为他全然疯了,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
我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力气,那真是一出精彩的全本武打。我不能叫,叫了也传不出去,传出去也未必有人相救,我不能逃,他死死压在我身上,他硕大的身躯似一堵墙,只有拚命抵抗、挣扎,如果有刀枪,我一定开杀戒了。
可渐渐,我头发昏,眼发花,体力不支了。我立即意识到,不好,饮料里肯定有名堂……
    A奸笑着开始剥我的衣服,那血盆大口,那满是横肉的毛茸茸的躯体,那黑糊糊的可疑的一团,我已无力反抗,想到了爱滋病,想到了死,我心一横,干脆紧闭上眼……
    正在这时,奇迹发生了,有人捺铃,铃声急促、持久。他一怔,我如获大赦,飞快跳起来,顾不上衣衫散乱,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拉开了门。
    一个服务员惊恐地站在门口:“长途……香港……”
    A喉头里吐出一句非常恼怒的话,眼里射出的火焰几乎将那女孩杀死。
    我赶快夺门而逃,跌跌撞撞往楼下跑,跑过总经理紧闭的房门时,不由朝那门看了一眼,虽只是一瞥,但我相信,如果我有特异功能,我一定能射穿那门,射穿那床上的人!
    ……

    从雨的日记中断了,这篇最后的日记是前天写的,于是她为什么会借酒发疯,我全明白了。看着熟睡中也眉头紧锁的她,我不由想着她曾多次对我说过的话,她说她的灵魂愈来愈靠近林薰玉了。说着、说着,她会对我轻轻地唱起《葬花呤》 来:天尽头,何处有香丘……一年三百六十天,风刀霜剑严相逼,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唱着唱着,她会泪光莹莹。而我只想对她说:“既然上天赋予了您那罕见的容貌和智慧,那么您就注定了要承担相应的代价和负担。”
    阿门!上帝大体还是公平的,从雨,你可一定要悟透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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