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何惧

袁洪量

    夜风狂怒地摇动着院子里的老榆树,把透过窗户映照到墙壁上的月光切割,重叠,再分开,使屋子里的光线显得朦胧陆离和惨淡。在这个辗转反侧的不眠之夜,司马涛在痛苦地思索着,生活又一次把他逼到孤注一掷,又一次把他逼到无奈的边缘:要么顾家弃学,要么为学弃家,司马涛是多想两者兼得呀!
    上衣口袋内的鼓鼓囊囊的元角分齐全的拼凑的65元学费抵得他心象压了块石头。他翻身坐起又仔细把钱复查了一遍,然后用纸把钱包好压在枕头下面。“明天可以用他给奶奶和妈妈买药和补品了。”他不无欣慰和兴奋地想着,不觉晓月变浅,晨曦已爬上了窗棱。
    一大早,就听到妈喊他的声音:“涛,快起来吃饭去学校报到,这是建军峰给你捎回来的通知书,你爹妈今早出门时才给我。”吴碧娟边说边推门进屋。看司马涛睡的正香,她雕像般伫立在儿子的床前,他实在不忍心去喊醒司马涛,整个假期一刻也没闲着的儿子,又瘦了一圈,“他还是个孩子啊!”吴碧娟轻轻把儿子伸在被子外的手臂放回到被窝里,又过了几分钟,吴碧娟想到司马涛还要赶路,才极不舍得地摇醒熟睡中的司马涛。
    司马涛一路上拿出来看了几次上面满是优秀和老师的“有待进一步挖掘潜力。”的通知书。“该怎么对老师讲啊?”司马涛痛苦地想。
    就要离开朝夕相伴的同学,以及养育他的母校,他感觉心象被摘掉一般空荡荡的,蓦然,司马涛感到眼中有层“雾”漫起,遮住了他的视线,他用手背抹却了这层不断变浓的雾,抬头望去,湛蓝的天空下,一簇象皮马般的云彩,借着风儿正在向前奔腾,“象它多好。”司马涛不无羡慕地想。
    王振不无遗憾地望着司马涛:“学费你不用担心,不行的话,我跟校长谈一谈,看是否学费能减免些,要不这样吧,我先替你垫上,你应该坚持把书读下去,我相信你很有实力高考的,你忘了你曾跟我说要报考北京政法学院吗?怎么一点小困难就退缩了,我想找你父亲也谈一谈。”
   “还记得你教学的原则,不求个个升学,只求人人成才。我走时可以把高二高三的书都带回去,自学也行啊!王老师放心,我将会为你有我这样的学生而娇傲的那一天早日到来而不懈努力。”
建峰也是刚刚知道司马涛要退学的,他心急火辽地找到了司马涛。
   “司马涛,你疯了,有没有搞错,咋想到退学呢?别担心学费,这里有100块钱,先用着——是心甘情愿,真的!你要走了,扔下我们走,心也太黑了点吧!”陈建峰用中指推了推滑到鼻梁下的300度的近视镜,不无伤感地调侃道。
   “建峰。”司马涛一下拥住了陈建峰。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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