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不了佛门

邢增仪


  那是一个盛夏的深夜,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车水马龙的别墅消退了最后一丝喧嚣,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我和大师两个人。
  大师即便有超人的精力也该是疲惫不堪了。连日来,请教拜师的,疗疾治病的,算命的问卜的络绎不绝,大师每天都是从早六点忙到晚上十二点,而且始终处在用心发功之中。本着“佛”的慈悲无边,大师从未有过半点厌烦,但从旁仅只是观察了几天的我都早已是体力不支,于是我准备告辞,好让大师早点歇息。
但大师却好像并没有要去休息的意思,他用那双充满睿智、透悟的眼睛凝视着我,若有所思地说:“明天我就要离去了,你难道就不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吗?”
  我丝毫没有这种意思准备,一愣,大师又说:“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发现你负荷太重,心里面装的东西太多,从未有人给你排解过。乘现在夜深人静,让我给你发次功吧”。
  大师的话一下使我陷入了茫然。
  当时我不知怎样描述我的状态,正如多年来我不知怎样描述我对宗教、气功、易经、以及许多科学不能解释的现象所持的心态一样。光用“信”或是“不信”来分析、解说,就真是太浅薄了。
  我对各种宗教的教义懂得甚少,因为我们生成的那个年代是只允许看一本书,信一尊神的。但奇怪的是自解除禁锢,宗教信仰自由以后,我一下便从一个“宗教盲”变成了热衷宗教的人。
  这么多年来,我到任何一个地方都是遇庙必进,逢寺必入的,如成都的青羊宫、青城山,厦门的普陀寺,昆明的大雄宝殿,甚至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的寺庙乃及天主、基督教堂。
  我觉得那些寺庙、宫殿和宗教自有一种驱恶扬善、超凡脱俗的神秘力量,能让人升华到一种忘我忘忧、无邪无欲的崇高境地。
  我往往在那些烟火缭绕的寺庙里心驰神往,痴迷流连,一呆就是半天。看不够那些善男信女的面孔;(因为我觉得人在虔诚地信仰着什么并愿为之献身的时候是最完美的)听不够那些诵念佛祈祷的声音。
  如果有机会遇到高僧、法师我更不会放过,我会听他们讲经、布道,如痴如醉,甚至我还和他们争辩一些问题,难分难解。
  宗教,像个非凡的磁场,对我产生了强大的吸引力。
  但奇怪的是我决不盲从——在没有彻底弄清宗教的教义并得到证实之前,我很少烧香拜佛,更不会五体投地。
  “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让我一次次走进寺庙并靠近僧人呢?”我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
  答案是除了教堂、寺庙的氛围和信徒、教徒们的心态让我着迷外,我还在寻找一个答案——带着一种置疑的心绪和探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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