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失落的太阳

邢增仪

五月二十日


     今天凌晨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从一点开始,大概每隔十五分钟电话就响一次。若换了往常我一定不予理睬,因为我们家电话号码太好,许多人以为是寻呼台。可现在每一声响动都令人心惊肉跳,我赶快跳下床,鞋都来不及穿便去抓电话。
     我急着“喂!喂!”可里边什么声音都没有,几秒钟后电话断了。我放下电话,坐在床头,一会电话又响,我又接又没声,如此三次,我再也睡不着。
我想这最大的可能是望,也可能他想回家了,或不敢、或不能,他便只好打个电话试探一下;或是打个电话听听我们的声音。
    愈想心里愈难受,干脆不睡了,起来写文章。

五月二十一日


    今天到公司把昨晚的事讲了,大家觉得应赶紧去电讯局办电话追踪业务,以后再有类似情况就可以马上查询了。
    今天派出所又请我去,基本排除坏人作案的可能。
    明天22号是“易经”师预言的望能自己回来的最后日子。今天望母亲打电话给他,他仍然坚持说明天望一定会回来,我们只好把希望都放到明天了。
    所有派出去寻找的人仍无功而返。

五月二十二日


    今早凌晨电话又响了,我激动得赶紧捺追踪信号,但电讯局值班的人居然说查不到,没有录上。气得我和他在电话里吵起来,我说他们误了我们的大事,我要去告他们。
    今天给所有人都布置了,(包括小区管理人员)要大家注意每一个进出口,因为今天是望要回来的日子。
中午没有,下午仍没有,望母亲又从北海打电话,那所谓的“易经大师”还是那话:“一定会回来”。
    到了晚十二点,大家都绝望了。去电话质问他,他却说:“绝对不可能,今天他已经回来过了。”
    那么斩钉截铁倒弄得我们七上八下了,万一是我们疏漏了呢?那人还说望肯定会自己回来,不用找。

五月二十六日


    明天我就要去欧洲了,这是我一生最为想往的旅程。
    欧洲是我文学梦中最重要的部分,那儿有但丁、米开朗基诺、巴尔扎克、有巴黎圣母院、有罗浮宫、凡尔赛宫、有威尼斯,有罗密欧、朱丽叶,还有艾菲尔铁塔和凯旋门……
如果是往常我一定会高兴得不知所以,可眼下我却矛盾重重。公司和合唱团都有要事,但更重要的是望仍然下落不明,这个时候我怎能放下心来出去呢?
    但不去显然又是不行的,这是组团,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推迟,而且这个机会难得。
    真不知如何是好,边整理行李边迟疑、彷徨、内疚,我做事还没有如此忧柔寡断过,真是“心有千千结”呵。

五月二十八日


    现在是从香港飞往法兰克福的上空。
    飞机是泰国的,空中小姐甜美的笑容,周到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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