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之声

邢增仪


    到了金秋收获的季节,他们的爱也已经成熟。好象是一种象征,可佳写天尧的报告文学《在大马,有这样一个龙的传人》也在中国和马来西亚相继发表。最后的结尾是可佳的心声,也是可佳的誓言:“作为天尧的同事,便永可信赖;作为天尧的亲属,便永可幸福;作为天尧的朋友,便永不忍伤害他的感情,逆拂他的意志,永不可能离开他。”
    焦虑、渴念,甚至痛苦都减轻了,不仅只因为曾以身相许,更因为彼此深深相知,都化作了对方灵魂的一部分,永不再改变。
    他来电话总是提到请可佳替他在可佳的报社对面即将出售的商品楼预订一层住房,他似乎想得更深更远,似乎在为未来谋划着什么。
    可佳没去办,她决不愿将天尧拖在自己身边,不愿影响他的事业,同时她也没有勇气改变自己目前的现状。
九月中旬的一天,天尧来电话告诉可佳,北京中央政府邀请各国华侨代表去参加国庆典礼,他是马来西亚的唯一代表,他要从琼州转北京,行程是本月21日抵海口,25日下午飞北京。
    可佳比任何时候都高兴,不仅因为又能重逢,更为他感到自豪和骄傲。
    从那天起,可佳天天加班工作,星期天也不休息,只思谋着怎样能把那几天空出来。
    离天尧到来的日子一天天近了,可16号这天总编却安排可佳去广州采访一个大型活动。可佳一听懵了,说什么也不干,然而架不住总编的左劝右劝,想到总编曾为她解过危,又算算日子在20号天尧到来前可以飞回来,这才勉强同意。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没料想到这几天海上起了台风。
    可佳20日晚的飞机航班取消。
    21日停飞,
    22日仍不能恢复航班,在广州延误了两天的可佳,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机场不能答复她无数地询问,只说曾有停航一个星期的记录。又去询问许多乘客,有人告诉她,飞机不能飞,海峡或许能过,总有风势减弱的时候,既便客轮不能过,军舰也总会有办法。
    于是可佳毅然退了机票,改乘通宵长途班车,23凌晨到了海安。
    一到海安才知情况太糟,封海几天了,成千上万被滞留在海这边的人,已把小小的海安变成了名符其实的“难民营”。
     可佳不死心,提着行李到海边去看,不看犹可,一看整个人呆若木鸡。打从娘胎里出来即使是在电影、电视中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风浪。天是墨黑的,云块像铅一样往下压,海浪铺天盖地,一浪高过一浪,仿佛要吞没这个世界,别说船了,便是鸟儿也绝迹了。
    可佳的心刹时冰冷,她不知怎样走到旅馆。此后两天两夜,到处乱糟糟、臭烘烘,没有水洗澡,也买不到什么吃的,一块钱的炒粉都涨到十块钱了。可佳住在旅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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