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的大桥》

 邢增仪

来了一个郝妙(好庙)

    没多久,桥工队又分来了个姑娘,来做统计工作,她是刚从农村抽调上来的上海知青,且个很有趣的名字——“郝妙”。
    俏皮的工人们一听,就笑开了:“来了个好庙,咋不来几个好和尚,好尼姑?”
郝妙听了,当面只是宽容地笑笑,背后却骂了句:“乡巴佬,好勿识相哟。”
她长得挺高,一米七左右,虽是单眼皮、小眼睛,还戴一付眼镜;但面孔白白的,说话轻声细语,动作也斯斯文文,显得既有风度又有教养。
    郝妙来了,我比谁都高兴,以往在桥工队单身女子虽不只是我一个,但没有家在桥工队的只有我一个,虽然大家对我都好,可仍然抵御不了孤独和害怕。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水鸟的怪叫,山风的呜咽,往事的阴影总要化成魉魉怪影扑来,还有那些包围我的怪异的目光,特别是钢筋组的技工皮筋。
    这皮筋是桥工队工人中唯一的城里高中生,琴、棋、书、画、照相都略通一二,自持有点小聪明,从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令桥工队伤透了脑筋,堪称桥工队一绝。皮筋早几年挑肥拣瘦过了头,三十一过,轮到人家挑他了,加之名声不好,视色如命老改不了,他也就破坛破摔了。他走到哪几就追那儿漂亮的姑娘,追得鸡飞狗跳,老脸没皮的,批评也不改,笑骂也不怕,加之他的脸特别的长,从此“皮筋”叫出了名,真名何光辉反倒没人知道了。
    有一次,他去赶集,捡了个走失的娃娃背了十几里给人家送回去。人家感谢得不行,送来了大红感谢信,领导颇觉意外,大会表扬他,并让他发言,万没想到他站起来忸怩了半天说:“崽呀!那个娃儿的妈才长得好喔!”
    那种万分感叹的样子把大家都逗乐了。他说:“我皮筋决不搞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事,要看就看够,看饱。”
    秀清说他“可餐秀色”就是这个意思。在他有一点犹可见谅,就是工人说的“只过干瘾,决不动真家伙。”再加上他热心,除了正事不干,其它啥事都干,逢年过节,写标语,搞宣传,红白喜事跑龙套还离他不得,所以桥工队尽管为他走一处补一处的漏,也不得不容忍他的存在。
    我一到就被他吓坏了,他死死地盯着我,脸拉得那么长,眼瞪得那么大,嘴里还“啧啧”出声,旁边马上有人拿他打趣:“皮筋,我肯信你个狗东西今天不吃饭了!”
    他有事无事总爱围着我屋周围转,有人问他打的什么主意,他长叹一声:“瘌蛤蟆哪敢吃天鹅肉。”
郝妙来了,我庆幸有了伴,所以当队上提出要给她另搭工棚时,我赶紧说:“不用了,我那儿挺宽,一起住吧。”
    就在那天晚上,郝妙吃吃笑着对我说:“

[1] [2] [3]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