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海的男人

    在中国有这么一个地方,太平洋公众的眼睛注视着它,“四小龙”警惕着它,中国多少热切的心向往着它,虽然眼下它还是非常贫瘠,商品经济不发达,人的素质和行为还有待提高,但人们却在传说:在这里,一颗椰子掉下来可以同时砸着三个总经理的头。

                                                一

    一位总经理说:“过海的男人们都想激风扬帆、追波逐浪大干一场,但后面的女人那颗脆弱的心却像一根长缆绳拴住你,叫你进退不得。”

    我采访的第一位总经理耿原,未及不惑之年,高瘦,长得不敢恭维。但用心打量,你会发现他在谦恭的笑容后藏着深深的倨傲。但我还要说,他是我观而叹之的少数能奉为精彩的人之一。耿原的精彩不光在他的行为而更在他的思想,他的思想犀利、敏锐极了,仿佛他脑子里装的不是脑浆,而是两块火石,每时每刻都在敲打着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他妙语连珠,我和他在一起须得随时带着笔记本,像拾取珍珠一样拾取他的“牙慧”。他的语言并非哗众取宠的笑料,更不是低级庸俗的幽默。而是用莎士比亚的言辞串接了亚里斯多德、黑格尔,甚至马克思、毛泽东的深刻的哲理和思想之光。所以当他自称是中国最大的“侃主”,人家是“胡说八道”而他却多一“道”,是“胡说九道”时,我信,我全信。
    他先前是个文人,而且是个发迹早、混得不错的文人,在全国都是有名的“文坛新秀”、“青年作家”。两年前弃文经商办起了公司。这公司居然办得有声有色,在全国大气候不佳,许多大公司都纷纷倒闭的情况下,他的小公司居然逆流而上,壮大起来。
    他为什么选择这条道?怎么走过来的?带着这些问题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他。
找他已不易,要他开金口“侃”更不易,要人对、环境对、情绪对。那天,在“情调”酒吧,我记不清要了几瓶啤酒,耿原对我如下“侃”:
    “你是《过海的女人》的作者,这个不用你介绍,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我这人第六感觉特别敏锐,算命看相的都说我有鬼气、灵气,天生的是‘文曲星’。我不信这个邪,如果说命是天生的我偏要打破这个‘天生’,看看我耿原除了舞文弄墨还能干点什么别的,我来海南多半为了这个。”
    “我的情况您调查了多少?”耿原潇洒地一弹烟头,歪着头问我。
    “不管人家怎么说还能盖了你自己说的?”我巧妙地回答。
    “那好,我就从头给你说。”
    耿原举起酒瓶,一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朗朗而谈,“我的职业是作家,按眼下时髦的话来主,是玩文字的。 可我决不是玩不下去了才改行,我是真玩腻了。从15岁发第一篇文章得全省青少年作文一等奖开始,20来年,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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