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没有资格解散这个团,要另选一个团长吧,既然你自己视为煎熬,那又怎能把别人往火炕里推?
    于是我只有再一次从文学中寻找力量,那就是:
    丁说过——“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有目标的队伍是没有动力的,合唱团每年要制定一个目标,而要达到这个目标最苦、最累、最烦的就是我。比如2004年的目标是要参加当年12月在中国举办的第七届合唱大赛,要力争拿金牌(这个目标已实现)。这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从在全国范围内挑选指挥,选择曲目,到从200多名团员里选拔参赛者(这是最伤感情的),再到制定排练计划、具体排练,以及筹集经费——每一步都要精心安排、合理运作、带头执行。
耗时还不算最辛苦的,最苦的是耗心血,要带领那么多人一步步往前走,要年年有进步,要做到合唱团有凝聚力,社会上有影响力,政府有支持力,还要有持续发展的后劲,那真是呕心沥血。
    我们的副团长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邢团长半夜打电话。”
    这么多年来,我已经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每天临睡前,想的最后一件事、打的最后一个电话一定是给合唱团的;睁开眼,想的第一件事、打的第一个电话也一定是为合唱团。因为我已经形成这样一个思维定式:个人的事、公司的事可以耽误,合唱团的事万万不可耽误,因为那是100多人的事,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所以我对每一期培训班学员讲,如果你们要加入“爱乐”,就要先有这样一个思想准备——那就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坚持了八年?不断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也不断诘问自己?
    答案是肯定的:愈是痛苦、繁烦、矛盾,愈是得把答案想得更明白——那就是因为除了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还可以同时做到我不上天堂,谁上天堂?那就是因为我们这上百个女人在追求一个特殊的艺术形式所表达的生命本质——“试着去做一个整体的人,当人人都在牺牲自我、克制忍让的磨砺中,让艺术达到一种浑然一体、天衣无缝的境界时,当人人都在这个过程中让自己的禀性、能力、素质日臻完善时,就会体味到其中无可替代的和谐,就会体会到生命的本质——那就是生命其实就是一种境界和艺术。”
    在这个团体里,我找到了一个施展的天地——一个完全可由个人能力、魅力影响、把握的舞台;我看到了我全部的人生价值,我在这儿实践着我的抱负和理念。同时我也非常清楚地看到这一切不仅在影响着合唱团的团员,在改变着她们的人生轨迹(她们已成为每个单位的骨干),而且在切实地影响着她们的子女、亲友、朋友……这个幅射在无形、无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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